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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红】笑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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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版启红:5689516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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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启山这一生,不可谓不风光。

他从东北带着亲兵来了长沙没多久就打出了名头,提到佛爷,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世人皆道,张大佛爷那是与生俱来的将才,那军装穿在身上,就叫一个字:范儿。

 

背后的议论张启山从不在意,耳边风,吹过就罢了。

他在意的东西从来就不多,不过是心里有,放不下而已。

 

那年长沙城里风头正胜的,除了东北来的张大佛爷,还有一个本土的戏子。

对,就是戏子,一个年轻俊朗偏偏旦角唱得出神入化的戏子。

他行二,长沙城里的人都叫他二月红。他一场戏的票卖出了天价,离得最远处的站位都比等面积的黄金还要贵,这在物价横飞的年代绝对是不可思议的。

 

佛爷自然知道二月红。这长沙城里就没有他不知道的事。

只有他不想管的事。


“佛爷,去看戏吗?”

前来巴结的商人看上了军火交易市场,想抱着张启山的大腿发大财,奈何佛爷要权有权要钱有钱,家里的稀罕物件比他还多,这商人才琢磨出了这一招:“梨园的名角,二月红。”

佛爷面无表情玩着手里的戒指,就在商人以为没找准佛爷喜好的时候给了个冷冷的“好”。

 

张启山也不知道为什么答应了那富商,许是这几年忙着立足忙着政事,他也需要找个地方歇歇。

“爷,您真去啊!”副官送了富商出门,回来问了这么一句。

“怎么,我就不能听听戏吗?”张启山靠在沙发上闭眼,反问。

“能,哪有佛爷不能做的事啊!”副官是从东北时就跟在张启山身边的,知道这个时候佛爷算是放松下来,也敢开玩笑了,“但是······佛爷懂戏吗?”

佛爷瞥了他一眼,吐了两个字:“滚蛋。”

副官吐吐舌头滚蛋了。

 

“二爷,戏台子正下面能加张八仙桌不能?”小厮挑了帘子躬身问。

二月红皱了眉,他上妆的时候向来不喜有人打扰,遂也不回答,在镜子里看了管家一眼,继续画自己的妆。

管家拧着小厮的耳朵出去:“魔怔了你!二爷的戏园子里什么时候加过桌子!别说桌子!马扎也没有!”
小厮疼的直抽冷气,却也不敢顶嘴,只是小声辩解:“可是来人是张大佛爷啊!二爷得罪得起吗?”

管家听到“张大佛爷”也是一愣,拿不准主意了,正要回去请示,帘子里传来一声不大的回答:

“凭他是谁,在我的地盘,该坐在哪就得坐在哪!”

帘子外的两人应了一句,下去布置。

 

“不是说,前排雅座么?”一身西装而来的张启山看着面前的人山人海,问富商。

“这个,这个······”数九的天,富商擦着脑门上细密的汗珠,心里把二月红和他的祖宗骂了个百八十遍。“许是出了些岔子,我去找找。”

“算了。”张启山在那小桌旁坐了下来,他从这人眼里也就看出来始末了,倒是对这个二月红有些好奇,“坐这里也行,不惹眼。”

“佛爷大度,在下佩服,佩服。”富商讪笑着在旁边的椅子上搭了个边。

 

那场戏唱的是什么张启山到最后也没看明白,诚如副官质疑的那样,他不懂戏。

但眼前那个刀马旦的形象却着实让人眼前一亮。

“他叫,什么来着?”张启山侧过头问那个根本无心看戏的商人,“二,二什么了?”

“二月红。”商人低头小声回答,觑着张启山的神色。

“嗯。”佛爷依旧是那样一张扑克脸,却没人看见他眼里闪着的笑意。

二月红,有意思。

 

“红爷,开始吗?”

二月红整理了下披风,给了个“好”。

吱吱呀呀的弦乐响起,二月红踩着碎步从台侧踱出来,唱了第一句:

“自从我,随大王东征西战······”

台上灯光今日亮的刺眼,二月红看不见台下什么情形,这种情况也不是没出现过,专心唱戏也好。他想。

父亲说,人生如戏,这戏子便是戏里演戏。

台上的是戏,台下也是戏。

“什么破玩意啊!来给爷唱段花鼓戏!爷有的是钱。”

弦乐停了,二月红定睛看去只看了个毛领大衣,那人什么面相他是半分都没在意,扭头哼出来的时候眼角瞥见了一抹军绿,眼里的不屑就带了点笑意。

“佛爷来了,这小子闹不到什么地歩去。”吃瓜群众安心坐下来,笑着等戏的继续。

 

也不知道那喝醉了的莽撞汉从哪里摸出来的吹针,丢了面子的人恼羞冲怒拿着金属管冲着佛爷猛地吹了过去。

弦乐里那银针破空的声音在二月红耳里很是刺耳,他扭头望了一眼,如意冠上的珠儿一抖,攥着披风的手一抬便要出手,却看见佛爷嘴角噙着的笑,又渐渐放了下去。

那针落在茶杯里时,张启山只是暗自可惜了一盏好茶。

 

茶不重要,亲自沏茶的二爷的心意才重要。

抬眸冲着台上挑了嘴角笑,张启山习惯性摸着手上的戒指。

二月红也弯了唇,腹诽着“显”,继续唱道:“自古道兵家胜负乃是常情······”

 

“二爷,这就别过吧。”张启山品着红府里的茶,跟二十年前一样翘着腿,眉目冷清,“人生无不散的宴席。”

“你老啦!”二月红鬓生了白发,手里的二胡放在一旁,他走过来坐在佛爷对面,笑意一如多年前的默契,“从前你决计不会解释第二句。”

“就,当是我老了吧!”张启山茶杯放在了一旁,低眉去看地上的砖,“丫头的死,我欠你一句抱歉,后来你门下的那些伙计,我也······”

兰花指捻起,多年不曾开嗓的二爷诵了念白依旧是虞姬的千娇百媚:“大王啊,此番出战,倘能闯出重围,请退往江东,再图复兴楚国,拯救黎民。且非若是同行,岂不牵累大王杀敌?也罢!愿以君王腰间宝剑,自刎于君前。”

佛爷不禁一愣,下意识地问:“怎么!”

“免你牵挂。”戏腔唱完,二爷定定的看着张启山,“不必解释,我不怪你。”

那一瞬间张启山心头的千思万绪终究是爬上了面,一辈子没松动过的表情有了些别样的苦涩,他眼眶有些红,直起身子缓慢向门外走去。

 

“君啊,江湖从此离。”

身后是那二十多年来从未变过的曲调悠扬。张启山踏上车时扬天大笑。

 

“二月红,若有来世,可愿与我一同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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