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红】【一念成痴】（章一）
对，又是个联文orz
文有虐，有肉，有happy ending
七宗罪的色欲，献给大家
希望你萌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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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言：人怀爱欲不见道者，譬如澄水，致手搅之，众人共临，无有睹其影者。人以爱欲交错，心中浊兴，故不见道。汝等沙门，当舍爱欲。爱欲垢尽，道可见矣。
二月红第一次礼佛是在丫头去世之后的第二年，那时他日日睡不好觉，梦里总有双冰凉的手抓着他。
都说礼佛能让心神归于平静，二月红也不知是真是假，反正先请回来一尊拜拜，不行也没什么坏处。
但他其实自小除了祖师爷，是毫无信仰的。倒斗的天不怕地不怕，就是阎王爷说让他辰时死，他也能挣着活到午时。不是说没有敬畏，而是从死人手里讨生活，没那么一腔勇气也成不了事。
也不知那么尊泥塑能给人多大的安慰，也不知那薄薄一本经书能让人有多心神平静，反正二月红此后再没有不踏实过。
“你倒是找了个好借口。”张启山盯着他手上的那串佛珠直斜眼，“怎么不告诉旁人真正的缘由？”
佛像依旧慈眉善目的立在那里，含笑不语，二月红从蒲垫上直起身子转头看他：“若让你张大佛爷的属下得知你日日睡在我红府，你这个布防官还要不要当了？”
“怕什么？”张启山往前凑了一步，两人的距离近的过分，“军阀戏子，这年月不是标配？”
铁弹破空的声音让张启山下意识的侧头避开，但直到身后的两个青花瓷瓶传来碎裂的声音，他才发现那铁弹从一开始便没冲着自己去。
“戏子无情，佛爷请回吧。”二月红扭头送客。
“你还真挺无情的，”张启山看着地上那两堆碎瓷片，略有心疼，“那可是明初官窑的瓶子，现存的不多，砸一个可就少一个了。”
盘扣扯开了两粒，二月红挑着一边的眉毛回身望去，只问一句：“那又如何？”
“砸的好。”张启山两步跨过去，在他身后轻声吹气。“明日我再送你两个更好的。”
情之所至，欢爱那么点事做起来就分外容易。
其实人活到这份上，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已经很难得了，偏生还总是有些碌碌众人，踮着脚尖也够不着这种幸福便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说啊，这人呐，就该存天理灭人欲，不然又与动物有什么区别。
彼时正是战乱年月，杀人放火的事并不罕见，平民百姓苦于没有政府庇佑只得求神问佛，算是个心理慰藉。
岳麓山上有名的几个寺庙香火出奇的好，人们难免开始以佛家言论为圣旨。虽然多数人对树大根深的九门依旧惧怕，但也不影响有那么几个人背地里说他们不敬祖宗不尊佛祖，死后是要下那阿鼻地狱的。
这种话张启山不是没听过，他只不过嗤之以鼻罢了。
他张启山一辈子我行我素，还从未因为些无为之辈的言论而改变做法。
佛说爱欲垢尽，道可见矣，倒没什么不对。
但佛祖悟佛祖的六根清净，他悟他的爱恨别离。
谁也别挡谁的道。
至于那阿鼻地狱会不会下，那不是他这辈子该考虑的问题。
佛言：爱欲莫甚於色，其大无外，赖有一矣，若使二同，普天之人，无能为道者矣。
天色微亮，张启山被窗外清亮的鸟鸣惊醒，侧头去看臂弯里的那张睡颜，挪不开视线。
二月红睡着的样子像个孩子，白日里一丝不乱的额发散在脑门，紧闭的双眼也不如睁开时犀利，反而是那长长的睫毛更惹眼，便是全城里最漂亮的那个小凤仙来，大概也是嫉妒的。挺拔的鼻梁大概因为睡姿不端正而憋了气，时不时的皱起，呼吸绵长，扫在张启山心里痒痒的。那红润的唇就更不必说了，床间嬉戏，他总是最喜欢玩弄这里。
“看不够了？”二月红不知何时醒了，闭着眼问。
“看不够。”张启山紧了紧怀抱，在他头顶轻笑，“这辈子是看不够了。”
“我该给你面镜子，让你看看你如今这好色的模样。”二月红从他下巴处向上望去，而后在他喉结那里吹着气，调侃着。
“食色性也，我喜欢美色，这本身并没什么不对吧？”张启山低头瞅他，一本正经，“再说这么多年了，我喜欢的美色，也不过你一人罢了。”
“今早你也没吃什么呀！怎么嘴这么甜？”二月红勾着他的脸拉向自己的唇，察觉出了一丝不同寻常，“说，有事求我？”
被人揭了短总是有些尴尬，张启山吻了一会才叹了口气：“这几日我可能不会来了，你自己睡觉时安稳些，别总想那么多。”
“怎么，长沙周围又不太平了？”二月红的政治嗅觉也很敏锐，他直起身子居高临下，“出什么事了？”
“走了个陆建勋来了个督查官，大概又是想在长沙捞一笔，”张启山枕着一只胳膊望着帐顶，另一只手无意识地划着二月红赤裸的腰线。“蒋校长最近很不信任我，也不知是我哪里露了马脚。”
“长沙守卫战之后你迟迟不剿灭匪军，他能不起疑心吗？”二月红往他身上蹭了蹭，一条腿跨在他身上使劲压了压，“你跟那边商量一下，总是要做出些样子来的。”
“这事得从长计议。”张启山皱着眉回答着，却感觉有团火向下半身涌去，他瞪眼看上面那张脸，“别闹！”
二月红干脆整个人都趴在他身上，支撑着的胳膊猛地一松，“扑通”一声就掉在张启山的身上。
“啊”的一声惨嚎，张启山翻身压住那人，低声吼着：“你想谋杀亲夫吗？！”
勾人的眼就那么睁着，二月红不说话。
清凉的晨风带着朝阳的活力自窗外飘进，却抵不过帷幔里两个人的干柴烈火。
后来送张启山出门时二月红腕子上依旧是那串灵隐寺开过光的檀香佛珠，他望着渐行渐远的那个马上英姿，脸上的笑容依旧是那么平和美好。
其实他没告诉张启山，美好的事物人人都向往，便是沉稳如他也不例外，但全天下能让他心动的美色，至始至终只有这一人罢了。
张启山，你最好给我平平安安的，否则我定不饶你。
—tbc—
一共四五章吧，不会很长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