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红】【卸甲归】四十三
额，并木有写完真相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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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笑声清亮，带动着张启山整个人的精神都为之一振，他站起身来，问道：“你也是幻象？”问完他又觉得自己傻，哪有幻象会承认自己是幻象的？
“相由心生，佛爷觉得我不是真的，我就不是真的，”那人影依旧笑着，“佛爷若是觉得我是真的，那我便是真的。”
“是真是假又如何？”张启山仿佛破罐破摔。“反正我也出不去。”
“佛爷不想出去，自然出不去，”二月红在他面前盘腿坐下来，笑容美好，声音清亮，“你若想出去，亦不会有人拦得住你。这是你的世界，你才是主人。”
阴森森的四周自这个人来到自己的身边时便已经变得温暖敞亮，仿若雨后初晴的夏天，变得绿意盎然，生机勃勃。
“这里是哪里？为何你说我是主人？”
“这里是佛爷的梦境啊！”二月红指着周围的景色，“所以你是主人。”
“那么，你又是如何出现的？”张启山眯眼问道。
“因为你召唤了我，所以我出现了。”二月红摊开的掌心里是一枚牡丹纹戒指。
隧道走到了头，点起了四周的长明灯二月红终于看见了这巨大的墓室里到底是什么布局。
虽然墓室很大，却不如外面死人墓那里摆了许多棺材，只有一座铜铸的莲花宝座，和那宝座后面一扇犹如神迹的大门。
莲花宝座上空空如也，倒是门上用篆体写着两行硕大而斑驳的字：
入我门者，生死莫怨。
张启山依旧昏迷着，二月红此时只能靠自己，可这里空空如也，线索并不多，他有心推开门看个究竟，可终究是自己一人实在力有不逮。
正打算原路返回之时，躺在隧道入口的张启山却皱眉道了一声：“二月红……”
“佛爷？”他马上返回到人身边，仔细打量。
可张启山此时并没有苏醒的迹象，反而像极了前些日子受伤发热时候的样子，皱着眉摇头，嘴里只是反复嘟囔着二月红的名字。
“佛爷你可真要命，”二月红颓然坐在一旁，“你的梦境，喊我也没用啊！”
空旷的墓室里突然响起了一阵齿轮转动的巨大轰鸣，二月红立刻连拖带拽把张启山拉进了隧道，两人隐蔽起来。
一个嘶哑阴暗的声音在冷笑：“谁说，二爷没用呢？”
虽然二月红此时很是好奇这个说话的声音来源于何方神圣，但此时问一句“谁”显然是暴露自己位置的蠢货。他左手握着袖剑，右手抓了三颗铁弹，把张启山整个人挡在自己身后，蓄势待发。
“二爷不出声，就我来继续说好了。”那个声音道，“像您这样的大人物自然是不记得我的，十几年前带着我下斗，大概也是觉得我年轻体力好，拉着我给你们做劳力？”
听这声音的语气，倒像是相识之人，二月红不禁疑惑起来。
“都说这么多了，您还不现身一见？你我老相识了，不会这么无情吧！”那声音又道。
也不知为何，后路走不通，前路不知是人是鬼，二月红猛地站了出去，打算人挡杀人佛挡杀佛。
可他人也没见到，佛也没见到，却见到了个与壁画上西王母形象颇为类似的怪物。那怪物人身蛇尾，披着一头黑发，皮肤泛着灰青色，鳞片隐约可见，令人作呕。
“您不记得我了？”那东西撩开了自己的头发，“我爷爷还是您看重的掌柜呢啊，您不是，以我为人质，威胁我爷爷不许再与日本人来往？”
二月红脸色霎时一片惨白，他终于想起来，自己面前的，是哪一位了。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不是死在那座墓里了吗？”
“是啊，托您的福，我没活着出去。”那人早不是当年那副阳光帅气的大小伙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像是十几年没见过阳光，“但我也没死在里面。”
二月红袖剑放了下来，不禁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莲花宝座后，那扇青铜大门洞开，门内的世界敞露在他的视线里。
相对无言，张启山十分享受这种两人独处的时间。
“外面大概，很混乱吧？”张启山看着对面那双修长白皙的手，终于忍不住握了上去。
“大概是吧，”二月红并没有反对他的动作，只是顺着话继续说了下去，“不过你不在，我会替你打理的。”
“嗯，我相信，”张启山咧嘴笑着，把脸埋在那人掌心，深深吸了口气，“可是，如果那样，你会很累吧！”
“累是肯定的，”二月红回答，“但，我甘之如饴。”
“有你在真好，”不知不觉间，泪水划过张启山面庞，但他依旧是笑着的，“许多年没这么踏实了。”
“那就多呆一会儿。”二月红的声音充满了魔力，让人忘却烦忧，只想沉醉于其中。
突然那笑容优雅的人面目狰狞，握着自己胸前的匕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佛爷，你……”
“你不是二爷，”张启山把匕首猛地抽出来，望着那上面的血迹，“二爷从不会让我抛下属于自己的责任。”
“我……”
“你是我的心魔，与禄山和我的家人一样，由我求而不得的那缕执念而生，”周围的景色忽明忽灭，张启山闭目等待它们的消失，“自然由我心底那分得而愿舍的坦然了断。”
头好痛，张启山动了动手指，扶额睁眼。眼前的火光忽明忽暗，他看见二月红背对着自己站在那门前，一个机灵就踉跄跑过去。
“二爷！”
二月红没回头，只是哑着嗓子喊：“佛爷别过来！”
好像被施了定身的符咒，张启山不敢动了。他没看见二月红对面那挺起蛇尾直立而行的怪物，亦没看见那怪物十指尖利的爪，已经划破了二月红的胸前，滴滴鲜血流了下来。
那怪物仰头大笑：“看来二爷也不是浑身铠甲、毫无弱点。从前您有夫人，如今，您有佛爷啊！”
“是人都有弱点，”随着失血过多，二月红的手开始抖了起来，“所以我们是人，所以我们会死。”
“说得好，”那怪物露出了獠牙，笑得可怖，“当年我被抛弃在墓里，饿死之前吞下了那药，我就没想过要再做人！”
张启山终究还是忍不住留在原地，他绕到侧面，听这段简短的对话也猜了个大概：“没人抛弃你，当年死在九头蛇柏上的人不计其数，二爷是真的找了你许久。”
怪物笑了，一点也不为所动：“现在说这个，没什么意义吧？我已经这样了，拉你们两个陪葬岂不是更好？反正，你们即使回去，长沙也不是你九门的天下了。”
“你怎么知道？”张启山问着，向前走近几步，一只手搭在二月红背后，动作微小，写了几个字：
向右后侧躲避。
不动声色点了点头，二月红没有回头。
那怪物并没发现，自顾自地笑着：“我不出去，自然有人进来送消息。”
双手探向腰间拔出枪，张启山双手间子弹出膛的火光映照着他脸色严肃，二月红向后翻滚着躲避跳弹，手里的袖剑划过张启山的发顶笔直插进那怪物的胸膛里。
一次性拔出所有手榴弹的弦，张启山往回跑时全部扔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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