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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红】【卸甲归】四十四

感觉留了些bug,但我现在想不到是那些

本子里会大改的

绝不留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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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的热浪把两人掀翻在地,巨大的爆炸声还在两人耳里盘桓,一时间只觉耳鼓嗡嗡作响,什么也听不见。

二月红的伤势比较严重,此时再去探门那头的世界是在不理智,张启山也不管身后那怪物死没死,背起二月红便往回走。

隧道里依旧那么狭窄安静,二月红伏在张启山背上,呼吸不再那么悠长了,却没过多一会就笑了。

“想起什么了?这么好笑。”张启山额头上滴下来一滴汗,问。

二月红笑声轻轻的,让张启山在脑子里都能想象得到那个浅浅的笑容:“来时是我背着佛爷,回去时,是佛爷背着我,扯平了。”

“嘿嘿嘿,怎么就扯平了?”张启山只觉后背一片濡湿,心里一紧,故意逗着二月红提提精神:“你可别忘了,当年答应我的有所求,不拂面还没兑现,后来说的给我全部身家也没兑现,怎么就扯平了?”

头在那个坚实的肩膀上,二月红觉得眼皮有些沉:“那佛爷还答应我了给我全部身家呢?可别以为我受伤了,就忘了。”

“这么算起来,咱俩可就没头了,”张启山想想也觉得很好笑,他费力扭了扭头,“诶,你说,是不是这辈子咱俩都算不清了?”

“好像是的,”二月红点点头,拿着手电给张启山照亮的手有些垂了下去,“你后悔吗?”

“我有什么后悔的?”张启山反问。

“跟我这么个戏子牵扯不清,掉身价啊!”

“二爷何必妄自菲薄?你当知我从不看重这些。”

“嗯,我知道,”二月红声音越发轻了,“佛爷,我困了,睡一会儿。”

“二月红!你醒醒!不能睡!”

 

“六爷,您确定他们一定会从这里出来?”齐铁嘴皱眉盯着洞口,“这都两天了,会不会走岔了?”

“信不过我还找我来?”黑背老六掂量着手里的长刀,“走了!”

“诶别别别,”齐铁嘴连忙扯住,“我糊涂了,我错了,我给您赔不是了还不行吗?您要走了,谁救得了佛爷和二爷啊!”

“这会儿求着我了?”黑背老六斜眼看他,“早上把我拽起来不由分说拉到这里的时候你想没想过我不答应?”

“三爷还在处理陆建勋那边的事,九爷忙着接手张家军和城里的正常工作,霍三娘四爷和五爷管着生意又忙着审问裘德考,这城里也就您能帮忙了,”齐八拱手作揖,“六爷您大人有大量,看在佛爷的面子上,走这一遭吧!铁嘴求您了。”

“你不是神算?扔个铜钱不就知道他二人是否能活着回来,还用得着我?”

“算命这种东西,用在关心的人身上,就不准了。”齐八抬眼直视着他,“六爷您应该是最清楚的了。”

“算了算了,”黑背老六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白姑娘差点被卖到南洋去,你来告诉我那一日我就知道我欠你个人情,如今,一并还了算了。”

他说罢就往那洞口里钻,一眼也不看身后九十度鞠躬的人。

 

“二爷,二爷,”张启山晃着背上的人,他二人又回到了那满是棺椁的墓室,“醒醒!”

“嗯?”

“该往哪里走?”

“这边。”伸手指了指左前方,二月红已经没有多余力气再说话了。

“二爷,你看见了那铜门后是什么了吗?”

“是,亡者的世界,”二月红声音断断续续,但好在还没睡过去,他强撑着精神,“我看见了丫头,看见了,父亲。”

“那当真有长生之药?”

“有,但,大概吃了下去,便也不算是人了,不算活着,亦不算是死了。”

“你怎么知道的?”

“那怪物是,当年我的一个学徒,误入亡者之地,吃药充饥,结果变成了这幅样子。”

“他与外界有联系。”

“是裘德考,他假借考察之名,无意中发现他的……”

“你说,他死了吗?”

“不知道,”二月红眼前仿佛有光亮,他看见了个人踏着熟悉的步伐像自己走进,却又看不清是谁,“也许,死亡也是一种解脱……”

张启山一边走一边绞尽脑汁引二月红说话:“二爷,你还没告诉我,你的梦境里是什么呢。”

“是丫头……”

“哦。”内心的失望有些难以抑制,张启山只低声应了一句。

“还有你……”

脚下一个趔趄,张启山险些摔在地上。

多年倾心相交,他说不出何时对二月红动了情,但一直以来他觉得自己掩饰得很好,觉得只要二月红幸福了,他也无所谓是否能与他在一起了。如今猛然听得这人梦境里是他,心里有他,忽然间竟有种不敢相信了的感觉。

环在自己肩上的手突然落了下去,二月红仿佛彻底晕了过去。

张启山大吼着“二月红”,神思恍惚间,一个错步踏到了机关。

脚下的土地摇晃了几个呼吸,猛地向下撤去。张启山一时无处着力稳住身形,心里叹道“吾命休矣”便打算认命。

突然头上一只大手猛地拉住自己的腕子,喊了一句:“佛爷抓牢二爷!”

反应迅速,在二月红马上要从自己背上跌入深渊之时,张启山展臂捞住了二月红的腰际。

折腾了好一会儿,三人才跌在一旁。

“六爷怎么来了?”张启山喘着粗气,问。

“齐铁嘴生拉硬拽把我薅来的,你以为我想来?”黑背老六把刀扔给他,起身背起意识全无的二月红,“此处不是久留之地,要叙旧出去再说!”

 

再次回到长沙城,仿佛隔了一个重生。张启山重新回到自己的宅邸,神情恍惚。

待他洗溯完毕,端了一杯茶坐在起居室,齐铁嘴才汇报:“三爷那边把陆建勋处理了,很干净没留后患;裘德考关在牢里,但怎么问也不说,四爷那边还在审;您入矿山的事没传出去,一切都在九爷的掌控中。”

“二爷的伤如何了?”张启山如今只关心这件事。

“大夫看过了,说是伤口不深没伤到筋脉和内脏,不过留了些血,休息几日就没事了。”

“那就好。”张启山长舒一口气。

“还有一件事,”齐铁嘴有些犹豫,“这几日日本人都撤出了城内,外面枪炮声离这里越来越近,怕是战火不日也要烧到城里来。”

“那也是没法子的事。”张启山觉得太阳穴突突的跳着疼,“你们做得好,这段时间辛苦了,回去好好休息吧。”

齐铁嘴不再劝,叹了口气,回了自家铺子。

他想着,这矿山的事总算是告一段落,勉强也算得上是一个胜利,不日九门齐聚,大概佛爷此时也是在头疼这件事给大家一个什么样的交代。

可如今战火纷飞,大概九门里也没有多少安生日子可过了。

出了张府大门,齐铁嘴仰头望见了几架飞机划过天空,他默然低头,有心算算他们这些人到底会如何,却终究放下了已经捻起来的手指。

人各有命,知道了,又能如何呢?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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