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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红】【卸甲归】四十七

虽然校对修罗场,但是比起赶稿子还是校对更舒服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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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坐。”陈皮可能觉得不好说,犹豫一会儿才尴尬开口。

“今日你这是怎么了?”二月红觉得意外,挑眉笑了,“是什么问题让你这么不好意思问出口?”

陈皮仿佛才下定决心,一咬牙问道:“师父,您当年为何会喜欢师娘?”

端茶的手一顿,二月红脸色有些变了:“好端端的怎么问起这个了?”

夜里寂静,这大年三十的,竟没有一个人去外面放爆竹,陈皮低头皱眉:“就是,有些想师娘了。”

他做事一向稳妥,虽说此时已不是自己的徒弟了,但二月红依旧了解他,温热的茶水送进嘴里,他猜到了个大概:“裘德考跟你说过什么了吧?”

“是,”陈皮一点也不意外他师父能看出来,“自从被我和吴老狗带回城里的牢房,他一直顾左右而言他,前几日他不知从何处得来佛爷上了前线的消息,便张了嘴。”

“我大约是知道他说了写什么的,”昏黄的烛光里,二月红看着手里的青瓷盖碗笑了,“你不信,所以想来找我验证,对吗?”

“是。”

“那你可能要失望了,”二月红抬眼看他,“他说的是实情,佛爷与我,确有私情。”

漆黑的夜里忽然划过一道明亮的闪电,把陈皮脸上的诧异照得一览无余,几息之后穿来轰隆的雷声,像是炸响在他心头,陈皮嘴角抽搐:“我不信!”

“你信也好,不信也罢,事实如此,又何必自欺欺人呢?”二月红这话说出来便觉得胸腔有一口憋了许久的气,终于释放了出来,顿觉轻松。

“那师娘呢?”陈皮猛地站起来,“师父你可想过师娘的感受?”

“死亡代表着结束,活着的人要好好珍惜眼前人,要无愧于心。”二月红略微闭眼,不愿把自己眼里的愧疚展露给他看,“你师娘与我也许这辈子只有这十几年的缘分,如今她去了另一个世界,那么只有来世我才能与她再续前缘。”

“师父您倒是找了个好借口!”陈皮冷笑,“恐怕这也不过是禁不住诱惑的借口吧?”

再睁眼时,二月红已经没了半分情绪:“我这辈子何时说过假话?更何况,何事都可以说谎,独独情之一字,半句谎话也是说不出的。”

爱了便是爱了,既不能假装自己不爱,亦不能假装自己爱的是旁人。

如今的陈皮依旧是一身戾气,带着满腔的失望和不解离开了红府,他此时并不打算以后再回来了。但多年之后他目送那个红色喜服的人牵着解九的表妹渐行渐远、而他只能在喜宴上独自举杯消愁时,他才懂得师父的话。

 

与所有的久别重逢一样,在张启山终于在战争稍稍平息得以返城稍事休整的时候,二月红亲自下厨做了一桌好菜在府里静候他的回归。

“我可真是受宠若惊。”张启山顾不得一身风尘,摘了帽子就一屁股坐在桌边,盯着色香味俱全的满桌子菜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

二月红抓住眼看就要伸出去的脏手,十分嫌弃:“好歹洗个手再吃!你就这么急?”

“你若是连着三四个月都在战场上吃清水煮面或者干硬的馒头,”张启山解开了军装的扣子,把自己整个身子摊开在太师椅上,“你也会如此的。”

实在看不过眼,二月红只能自己去拧了一条手巾,亲自伺候这位大爷梳洗,嘴里唠唠叨叨:“我若是上战场,也肯定比你强。”

张启山不想跟他斗嘴,藏在手巾下的脸上满是笑意。

多年前他曾幻想过这幅场景:忙完公务归来,府里满是饭菜的香气,他的良人在厨房里忙忙碌碌,一盘盘好菜陆续端出来,暮色降临,房间里点起了温暖的烛,闲话就着饭菜入了五脏庙。然后他会在起居室里看看报,他的良人会躺在他的腿上读读书。

现世安稳,岁月静好,不过如是。

“再擦我手上的皮就要掉了!”张启山实在是忍受不了二月红已经换了三遍的热毛巾,“我就这么脏?”

“脏不脏你自己看!”二月红把已经不再雪白的毛巾杵到他面前。

“我的错!”明智的选择不再辩解,张启山拿起了筷子,“这次可以吃了吧?”

许是他眼里对美食的渴望实在是让人难以忽略,二月红一个没憋住笑出了声:“吃吧吃吧,诶呦你慢点!”

他这话还没说完,那人就往嘴里扒拉了一大口还冒着热气的米饭。

“活过来了。”张启山嘴里塞得满满的,口齿不清。

慢条斯理地喝着自己面前的那碗汤,二月红突然想到了那年这人狼吞虎咽吃下自己第一次做的面时的样子。转眼时光飞逝,那个时候他还不曾想有朝一日会与这人围桌而食。

忽然间咀嚼的声音消失了,二月红回过神来只见张启山趴在一旁,嘴边还带着晶莹的饭粒,就那么睡着了。

那放下防备的模样,又让他想起那年两人在红府里享用鲜美的河蟹,这人喝了三坛子女儿红醉倒在府里,而后睡了个天昏地暗。

不知不觉间,竟与这人走过了这么多个日夜,近二十载春秋。漫长的回忆里,竟然渐渐塞满了属于彼此的回忆,像是坛亲手酿造却遗忘在角落里的美酒,今日偶然拍开封泥,顿觉满室酒香。

伸手轻轻抚过张启山已经胡子拉碴了的脸,二月红粲然一笑:“佛爷你先睡会儿,等你醒了,我可有件天大的事要跟你说。”

大衣遮住了正月里往骨缝里钻的丝丝寒意,张启山好似呢喃了一句:“好。”

 

突然这难得的静谧被副官打破,也是刚刚回府休整的孩子军装还未来得及换下,就手里捏着电令来闯了餐厅。

“佛爷!”

二月红还未来得及阻止,张启山就已经睁了眼:“怎么?”

“最新电令,日军昨日调集两个师团由湖北咸宁重阳等地向通城进攻,主力三个师团由岳阳正面向长沙进犯,局势紧迫,上封命令我们立刻返回前线。”

神色以凛,张启山抄起一旁的枪便往外奔:“备车!”

走到门口像是又想起了些什么,他又慢慢踱了回来:“刚刚我睡得也不踏实,好像隐隐约约是听见了你说要跟我说些什么天大的事?”

“也不是天大的事,”二月红带着笑容送他出门,“等这次击退日军,等你下次休整回城,我再说与你听也不迟。”

“到底什么事啊?”张启山撑着车门不肯走,反而越发的好奇了。

“三言两语说不清楚,还是战事要紧。”二月红把一直戴着的戒指塞到张启山手里,“等你回来,等你回来我与你详细说来,可好?”

“神神秘秘的,搞什么名堂?”张启山云里雾里的听不明白,倒是攥着戒指上了车,复又探头出来嘱咐道,“我不在,城里的事你要多加小心,虽说陆建勋已死,裘德考已被囚禁,但仍旧不可放松。”

“知道了!”二月红挥手示意他快走,“啰嗦。”

“也不知上次我出城时谁更啰嗦?”张启山缩回头去,笑着嘟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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