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雨江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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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红】【卸甲归】十五

前情提要:                        九      十一   十二   十三   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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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小姐,你真的应该回北平去了,长沙不太平,若是回去好歹你父亲能护你周全。”张启山撑着头,在这个姑娘第无数次闯入他的书房里时好言相劝。

“张启山!你能不能每次见到我就赶我走?!”圆圆的脸蛋上满是怒意,尹新月觉得自己当真委屈,放下了一个大小姐的尊严她千里迢迢的跟来,竟然翻来覆去的只得了这么几句话。“现在长沙城里这么乱,你兄弟把自己关在府里已经两个多月了,也不理你,你一个人还能撑多久?!”

“那也跟你没关系!”张启山有些不耐烦,他最近确实烦心事颇多,“请你出去!”

尹新月面子上挂不住,扔下自己亲手做的饭菜愤愤然而去,徒留张启山一个人对着那堆文件叹气。

他不是不知道这姑娘对自己的一片痴情,也不是对这姑娘一丝心动也无,毕竟是个血肉之躯,他虽然以身许国,但七情六欲还是在的。奈何正值多事之秋,他实在抽不出时间来想儿女私情。

何况二爷那边也是个纠结。张启山手里拿着陈皮血洗数百家药店的证据,终于下定决心去二月红走一遭。

 

红府的大门还是紧闭着,张启山也不指望着敲门会有回应,就也省了这么会功夫,眼睛四处瞄着,他觉得门口那棵老树是个借力的好地方,向后退了两步,一个助跑,转眼就翻身坐在了高高的院墙上。

院子里特别静,张启山手搭了个凉棚找到了那个依旧红色衣衫的人,他跳进院中,朝着他走去的时候在心里思量着一会要说的台词。

“你来做什么?”二月红手里拿着酒壶隔了老远往嘴里倒,衣袖一抹,醉眼里满是怒意,“出去!”

唱戏的人都极宝贝自己的那把嗓子,是以从前二月红滴酒不沾。可如今这桌上的酒坛子东倒西歪,他今日显然是喝了许多了。

“别喝了!”张启山抓过酒壶,坐在他对面,“我今天人在这里,要打要骂要杀要剐,都随你。”

“我为什么要打你?我为什么要骂你?”二月红伸手去抢酒壶,一身的酒气冲着张启山迎面而来,丫头不在,他把自己折磨的狼狈万分,再不复那个长沙城里最英俊的相貌了。

“我知道,你恨我。”张启山干脆把酒壶往远处的池塘里一抛,随着“噗通”的落水声,他彻底制住了眼前这个醉汉,“但你别折磨你自己。”

“哈哈,佛爷你错了,我不恨你。”二月红一手撑着头,摇着一根指头在人面前晃,眼都睁不开,却转瞬换了一副不共戴天的面孔,“但我绝不原谅你!”

张启山一愣,心里有块地方突然空了,看着那人又去扒拉着酒坛子往自己嘴里倒,他眼睛一热,猛地抢了过去:“好,那今儿我就陪你,一醉解千愁!”

那是一九三八年的春龙节,那天万家灯火,街道里的鞭炮声震天响,偌大的红府里,两个主子喝空了二月红的藏酒,而后烂醉如泥。

 

“师父,佛爷的信。”

吃过午饭,丫头刚刚睡下,二月红正打算去铺子里逛一圈,陈皮却递上来了这么件棘手的事,他心里哀嚎,还能不能让人过过安生日子了?!却也伸手接了信。

“我出去一趟,”二月红捏着信快步走出府去,“你师娘要是出去逛街,你跟着。”

“是。”陈皮在心里欢呼雀跃,进这个家有几年了,他最怕的人是师父,最亲的人是师娘,如今最怕的人出去了,让他去陪最亲的人,如果周围没有人,他八成要跳起来。

二月红是不知道陈皮心里的想法的,他手里的信只有两个字:

霍家。

按理来说张启山来长沙也没有几年,不光坐上了这布防官的位置,还把这地下的生意摸了个彻彻底底,二月红心里不是不佩服的。

心里想着,他也逛到了自己在城中最大的那个铺子。

“二爷,您来了。”店面在最好的街道,自然也是最大最气派的,伙计们也都是最机灵的,远远地瞟见自家爷来了,顿时通报了掌柜。

“嗯,这几日生意如何?”二月红负手进了门,四处打量着。这店还与从前一样,该摆着什么都摆在那里,朝代,种类,出土时间,一个也不差。二月红很满意,接过了掌柜手中的茶。

“生意都好着,爷您要看看账本吗?”掌柜回答的时候带着笑脸,微微躬身。虽说他的年纪够做二月红的祖父了,但在他面前却毕恭毕敬。

“帐我就不看了,信得过你。”二月红笑得十分宽容,“我来,是有另外一件事。”

“爷您吩咐。”掌柜把二月红请进了内室,伸手打帘,而后垂眸站定。

“下月起,家里手艺人带回来的东西,一等的送到霍家的铺子里,做得到吗?”

二月红声音平静好听,在掌柜的心里却像惊雷一般,让人难以置信:“这······”

“做不到?”茶杯不轻不重的往桌上一磕,二月红的声音依旧平静,却莫名的升起了一股气势。

“做得到。”掌柜在那股气势把自己压垮之前连忙应了,伸手去擦自己额头上的冷汗。

“我知道你的疑惑,但我有我的打算,”二月红站起身,拍了拍老掌柜的肩膀,“放心,该给你的工钱和红利一样少不了。”

“二爷说笑了,我从小就在这家铺子做学徒,您只要不赶我走就是我的福气了。”掌柜这话说的真诚。

“好好干。”二月红笑了,“等过些日子,你孙儿也要出师了,你就可以享享福了。”

“出师”意味着下斗,掌柜突然一抖,差点跪了下来,脸色泛白却勉强笑着:“都是托二爷的福。”

二月红又笑了笑,没说什么,径自踱步而出。不用探听他也知道,为了他孙子掌柜大概也是不会与日本人继续来往了。

这就够了,他想,没必要赶尽杀绝。

 

张启山醒过来时的第一个感觉就是口渴,第二个感觉就是头痛。

第三个感觉就是,自己怀里的这个人好软。

怀里的人?!

他瞬间清醒了。坐直身子撑着额头,张启山总算看清了这里是自己家,暗暗松了口气。

但低头的时候,刚刚松的那口气又提了起来。

“尹小姐!你在这里做什么?!”他气急败坏的去戳躺在他身边的那个人。

晃了晃头,尹新月也是有些迷糊,她坐起来时还未睁眼就说:“你凶什么凶啊!昨晚你醉成那个样子还是我帮你换的衣服!说句谢谢能死吗?!”

她不坐起来还好,一坐起来张启山瞬间捂眼,内心是崩溃的:“尹小姐,你照顾我归照顾我,我很感激,但你有必要把自己的衣服脱掉吗?”

“是你昨晚回来的时候拉着我死不松手的!还吐了我一身!”尹新月总算是睁开了眼,看了看自己的衣服也吓了一跳,连忙拉上被子。但她也确实委屈,“我是北平新月饭店的大小姐,我什么时候做过这种事!你还有理了!”

一想到昨晚张启山回来的时候她就更委屈了,那时接近午夜,她本着好心给家里的下人都遣下去休息了,独独自己坐在客厅里等人,结果人是回来了,却是醉醺醺的,拉着自己的手死不松开,吐了她一身不说,满口喊的却是“二爷”。

尹新月想着想着就展开了回忆,想起自己不顾颜面一路从北平跟着这人来了长沙,他却对自己丝毫不动情,见面就撵自己走,越想越难过,越想越心酸,她终于哭了出来:“我走!我不招你烦!”

张启山一个头两个大,但这件事确实是他的不对,如今女儿家最重要的清白被他毁了,虽然他什么也没做,但到底对不起她。一咬牙一跺脚,他从床上翻了下来,站在尹新月的面前挡住她的去路。

“让开!你不是想让我走很久了吗?我随你的意!”尹新月左右探身就是绕不开这个高大的身影,她干脆抡起拳头使劲捶打着,边打边带着哭腔喊着,像是要把自己所有的委屈都喊出来,好叫全长沙的人都来评评理。

任由尹新月锤着他,张启山仿佛感觉不到痛,他的心在那个人说出“绝不原谅”的时候好像就已经不在了,心如死灰,自然不痛。

风声如泣,乌云遮住了艳艳朝阳,张启山面无表情,他说:

“我娶你。”

—tbc—

虽然这篇的热度已经低到了冰点

但lo主是个有始有终滴人

我会写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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